第21章

彻知道来不及了。

\n

他从来没这么冷静过，冷静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n

他的手指抓紧了桌案的边缘，但他没有后退也没有恐慌。神女的脸在他眼前放大，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张毫无瑕疵的，像神多于像人的脸。

\n

最后神女的侧脸从他鼻尖擦过，探到他身前的桌案上，念出竹简上的文字。

\n

她念的很慢，声如珠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纯稚，即不食人间烟火，也不知人间哀苦。

\n

“岁有大旱之兆。”神女转过脸，看向刘彻，“大旱，那是什么？”

\n

刘彻和神女对视，神女的面孔清晰地照进他眼睛里。

\n

离得太近了，他看见神女乌黑的眼瞳，描在眼角的金粉折射着细碎而辉煌的光，眉心的太阳图腾像一轮降临在温室殿的、降临在刘彻眼睛里的太阳。

\n

刘彻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说，“所谓大旱，就是很久不下雨，天空中却总有太阳。河流干涸，土地开裂，草木枯萎，人和兽都死在太阳底下。”

\n

神女点了点头，说，“噢。”

\n

离得太近了，她一点头，长长的睫毛就像是要擦过刘彻的额头，嘴唇也仿佛要擦过刘彻的鼻尖。

\n

刘彻拼命试图通过这一点触碰感知她的体温，但那触碰太轻微，终不可触及神女真正的温度，只觉得仿佛是冷，又仿佛是热。

\n

然后神女忽然又说，“大旱，人会死。那你会死吗？”

\n

说这话时，刘彻恍惚觉得仿佛触碰到了她的吐息，幽微的、幽微得像一缕鬼魂。

\n

他想说我不会死，我是人皇，纵使天下大旱三年，也不会少我的一口水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