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是赏赐,至于另一处,是恩典。
过了片刻,明珠才垂下眼睛,“是,臣明白了。”
皇帝心下轻叹,李端仪十六中探花,十七八时候便因为所谓清正得罪了崔党,观政散馆后被贬地方。如今宦海沉浮十五载仍旧如此心性,教座师卖了也没所觉,日后只怕还有的磋磨。
浊水中一点清,若无实权倒可做个点缀标杆,若有了实权,不能顺流而下,便只有被群起攻之,或身败名裂,或郁郁不得善终。
车内一时无话,三人各怀心思。
“端仪……”皇帝唤了一声,“可还有旁的事?”
“老师另有启奏,臣待老师奏毕了再附议。”明珠从袖中抽了一卷奏疏出来,“本应先递中书省。”
皇帝便笑,接了东西来照旧塞入袖口,也不展开了看,“朕晓得了。”
又是一阵缄默。
阿斯兰眼神滚过另两人,没说话。待车到西宫门停稳了,他才跳下车去,又伸手去接皇帝下车。
“你晚上……算了,没什么。”阿斯兰硬了脸色便要扬长而去,“我先走了。”
“接你来?”皇帝晓得他那意思,另扶了后头端仪一把才道,“好啊。”
阿斯兰忍不住又回头瞧李明珠一眼。那人已然躬身拱手送侍君离开,幞头掩在袖摆后,只能见着高耸后山同伸长帽翅。
瞧不见神色。
他沉下眉毛,径直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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