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眼睛里含着泪,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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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万籁俱寂,总是最容易勾起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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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轻怡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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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叔咳得厉害,哆哆嗦嗦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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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轻怡顺手一指他们平常换衣服的房间:“您别想了,钱婶在天之灵,舍不得您这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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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钱叔叹气,由着梅轻怡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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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轻怡推开房门,一道亮光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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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叔紧紧攥住他的手,一老一少进屋,房门在身后砰然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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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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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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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前,尤异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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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兜帽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溜进来,尤异看见他手中有什么在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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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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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异站在原地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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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秦手心渗出汗水,仿佛回到那年盛夏,他在野战指挥中心,一辆大卡车里,实时指挥一场恐怖分子歼灭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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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徒穷凶极恶,每个人都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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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异一动没动,兜帽男上身佝偻,缓缓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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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兜帽男问,嗓音干枯沙哑,十分老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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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异迈步走向他,周秦捏出细汗,握枪上膛,缓慢地自假山后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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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学成。”尤异叫他的名字:“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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