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美梦,这一所有梦想中最致命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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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熹稍一翻开,就看见了这段话,心中涌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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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书的存在很神奇,它千人千面,总是向不同的人展示着温柔与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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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通向自我的征途,是对一条道路的尝试,是一条小径的悄然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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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出嫁后离开了二十一年的吕婉泽,带着刚出版不久的《德米安》回了家乡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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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她给这句话划下了波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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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祖国东边锡城过来,坐火车在兰州转要 22 个小时,她不想让俩孩子受苦,转了一次飞机加大巴带他们回来,打算在这度过人生最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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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婉泽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她早年在文工团待过,生得浓眉大眼,温婉漂亮,在钟楼区是出了名的美人。 25 岁嫁人,跟着丈夫梁勇,搬进了造船厂家属楼,一走就是二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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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出租车上,六月的陇城从阴天缝中漏出点光来,迷蒙的日光照得一切好像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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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婉泽看着一闪而过的街景,洗浴中心、汽配店、金鲜羊肉、五金店,有些店依旧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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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自己这二十年,结婚生子、抚养孩子长大、跟梁勇离婚、查出重病、前夫二婚、决定回到家乡、落叶归根,发觉人生弹指一挥间,竟就在她回想的这两分钟间,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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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中滋味奇妙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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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让她安心,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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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骞周,红姨打电话跟我说,帮我们把家都收拾好了,还买了新的柜子,床么,我们到时候再去家具城选,你们俩要是住不惯,我再给你们找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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