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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梁骞周说男人不该讲这个词,可就是觉得委屈。而更烦的是,崔钰也不比他轻松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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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崔钰啊。是尖锐的,勇猛的,一往无前的。他眼看着崔钰瘦成腕骨都突出来,时不时沉默的样子,被忧虑和恐惧侵袭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大仇得报的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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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觉得好累。他们期待过的未来就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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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很久,只是席地坐下来,把十八块一瓶的酒拿出来,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的灼烧感依然在,但有一股新的力量跟它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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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梁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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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视着墓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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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在变,变得越来越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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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用外套袖子擦去墓碑上的灰尘,用力到几乎有些轻微的、难以察觉的哽咽:“就一点好的东西,我想把它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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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留的留不住,太难受了。看着美好的存在消亡,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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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不敌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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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这里,才体会到这几字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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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耍你玩儿,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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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无力攥着纸元宝,嘴微微翕动,唇角是向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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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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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话音没落,被人从后往前紧紧拥住,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摁进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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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轻的水渍掉落在她的肩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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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共同的家乡有着如此丰盛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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