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佛莲

那个人歪打正着要朝他用绷带缠绕的右手腕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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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他曾引以为傲的右手啊，能把景元坏掉的玩具车做成高达，支撑他孤僻又桀骜的生命存活在世间。手腕受伤的那段时间什么都很仓促，以至于他一直在忙你的事情，等到为了经济需要去办残疾证签名的时候，纸上只能留下歪歪扭扭的“应星”，他看到狗趴一样的丑陋字迹，才如梦初醒地感到钝痛。啊，真如镜流所愿，废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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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生来的自尊心太强，你想问问被继父砍的时候、被镜流刺穿的时候到底痛不痛，可你不敢问，现在神经已经受到损伤，和完全坏死仅差一步，你怎么去暖他的手，他只说没什么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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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回，他明显得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他手腕上，圆形的、流动的亦是…温热的。他低头看有一只温柔的手接住了那柄水果刀，说成握住好像更为合适，间隙里不断渗出血，把绷带染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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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他顺着刀的主人往上看，猩红占满了眼眶各处，凄厉的目光投出堂而皇之的杀意，那人吓得不敢动弹，于是刃近乎咆哮般地喊出，“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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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哒！”刀掉在地上，另一个人护友心切，闭着眼把刀捅进刃的左臂，又被他身上强悍地气场吓得后退两步。刃像断绝了痛觉，不太受控制的右手拔出那柄小刀，鲜血如瀑迸溅，用来切水果的小刀染上了不堪承受的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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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唤他，他听不进。他拿着刀向前逼近，脚步极为诡异，像骨头碎裂时的清脆，又像死兆来临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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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大……他不会要杀了我们吧…”几人已经失去斗志，屈服坐在地上，吓得分不清眼前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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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只觉血脉里的嗜血在鼓动，杀戮、毁灭、最原始的破坏欲被已死多时的恶人唤醒。底层的世界更是如此，不战则亡，无敌无我。除了愤怒，连带着心底里自厌和自卑一同卷上潮澜。手里刀随着右臂抽搐，他好不容易对准敌人心脏的位置，又被蚀骨的疼痛干扰，失血过多有一些混混沌沌，许多被他铭刻的记忆像幻灯片一样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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