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从来不会和他互动。她那样狠心,就连在梦境中也不肯对他投来半个眼神。可是现在,她就靠在他的怀抱里,她的手指放在他的脸上,她的视线专注地投在他的身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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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实得不像一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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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缪尔想说些什么,眼泪却先于哽咽冲破了防线。他低下头,将脸贴在崔梅恩的颈侧,一面拼命嗅闻着她的气息,一面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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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缪尔的大脑一片混乱,狂喜、恐惧与茫然交织成混沌的网将他笼罩其中。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敢触碰崔梅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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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梦啊。他拼了命地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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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触碰,就会消失,就会醒来,就会再也见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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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缪尔·卡伊想要死在这个梦境里,如果不能,他宁愿一开始就不要沉湎其中。他不能接受醒来的代价,不愿接受梦境与现实之间巨大的落差,那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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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被泪水模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从脸侧滑落,让他看不清面前这个真是得令人恐惧的视线——他只听见崔梅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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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她果然是会消失的。她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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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梅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抓住赛缪尔停在腰间的手,将它们环在了自己的腰上。接着,她在床上跪坐起身,揽住了赛缪尔,将他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前,拍拍他的脸,无奈地说:“……怎么哭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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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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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缪尔从前总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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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回到过去,我不会再讨好她。我不会再乞求她、渴望她。我不会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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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吃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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