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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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坦然又俏皮，不止是安慰父亲，更是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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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的李格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中忧色内敛。他想起女儿前些日子出游晚归写下的小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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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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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明丽，少女不知愁。然而不过几日便有这样一首凄婉悲怆的《声声慢》。这怎么会是清照写出来的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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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一口气：“你该知晓，为父不求你有这些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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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杜甫，诗圣杜甫，从《望岳》的意气风发，到《登高》艰难苦恨，一个痛苦的灵魂在离乱的世事中百般挣扎。从《如梦令》到《声声慢》，他的女儿，也会是这样吗？李格非的心跳忽然如鸣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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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这两首词表达的主体情绪是有相通之处的。《声声慢》中，情绪主要集中在一个“愁”字，《永遇乐》则有忧愁感愤的慷慨之音，而这两首词在情感表达上也各有特色，我们先看前一首，《永遇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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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下的辛弃疾和陈亮不由自主屏住呼吸，他们心里都清楚，接下来要讲的内容对他们，对时下的宋廷，都是莫大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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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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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眼睛一沉，他本以为要以时代为序，结果楚棠直接将辛弃疾的词提前了，是该感谢她这样善解人意么？赵匡胤有些苦笑地摇头。而李府的李格非却半是松了口气，半是忧心忡忡。晚讲一些，他便能晚知道一些女儿受过的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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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的君王，后来的臣子，此时亦不过是一个忧思劬劳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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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棠哪里知道，仅仅是一个讲解顺序，便会引得人心中顿生波澜，她不过是按照课本顺序推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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