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中,鲁迅眼前似乎又闪过了那个惊慌失措的男子;闪过刽子手高高举起的屠刀,和民众争先恐后涌上前接上的那几滴血;想起哭啼着被强迫而后一头撞死的妇女;想起围观众人又尖又冷的笑……
他心里的情绪几乎要喷薄而出,如刀一般握着的笔终于动了,他趴在地上笔笔谨慎,像是用心血凝成字句。
随着墨色,有声音一字一句地跟念——
【吃人的是我哥哥,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
【我自己被人吃了!】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四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吃人!】
最后一声陡然加大,仿佛回声震响,两个血红的大字充斥水镜,如同庞然怪物张开巨口。
“哐当——”
谁的椅子倒了下去。
奉天殿里,朱元璋拍案而起,一指水镜怒目而视:“你放肆!”
黄州。
耿定理的兄长耿定向气得浑身发抖:“一派胡言!完全是一派胡言!”
他是个道学家,日日读着程氏、朱子的注书,躬行理学、恪守纲常,还曾经因此和弟弟的好友李贽发生冲突,平日里最是严肃刻板,哪里受得了自己奉行一生的东西被这样诋毁?大声斥责道:
“礼义廉耻,国之四维。仁义道德千载纲常,尔等却将之指认为‘吃人’,这分明就是在数典忘祖!”
鹅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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