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糅在一起，像化了的夜色，黏稠而缓慢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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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一直认定，事端由你引起，将所有的负面情绪，统统压在了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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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吐出剩下半句：“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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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奢求你的原谅，你可以一直怪我……我也不值得你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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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闻安静地听完，过了几秒，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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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怪过你。”他说，“反正那天以后，你就走了，再也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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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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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眸凝固，嘴唇翕动，永远挺直如剑的脊背，忽然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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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这道脊背，就已经垮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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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季随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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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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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熠抱胸，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声音这么小，多说几遍，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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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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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合了许久的房间门，再一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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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那道微弯的身影逐渐远去，雪白的衣角，消失在了墙壁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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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闻望着那边，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曾许多次期待那道身影来到他的家中，在父母忙碌的时候陪伴着他，耐心地教他学会了许多东西，好像无所不能，无所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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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之后，他的父母再也无法找寻，这道身影，也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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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期待之后，漫长地失望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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