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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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看着瘦，”黎江白迎着晏温打量的目光瞪回一眼，“我也可以一拳把你打进墙里，保证三天抠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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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伸手比了个“三”，唇边的笑多了一丝带着困倦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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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温也笑了出来，这一顿早午饭打破了多年的生疏与壁垒，他们就像是一条纽带的两段，在这阴雨天里缓慢地点燃，彼此靠近相拥，光热逐渐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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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红灯，司机缓慢地踩下刹车，公交跑了一趟又一趟，司机或许是有些着凉，他偏头打了个喷嚏，又用袖子捂着嘴咳了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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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稳了，黎江白突然大起胆子，他腰身不再挺得笔直，而是半瘫了瘫的窝在椅子里，他微微歪斜上半身向着晏温靠去，脑袋放在人肩膀上，就像小时候常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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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站，让我靠一会儿。”黎江白打了个呵欠，偏着脸仰头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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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不长，车身又晃动起来，荧绿色的灯掠过了窗，铺在黎江白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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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说话了，只缓慢的呼吸，鼻尖萦绕着晏温身上的味道，掺杂雨水，变得又湿又暖，熟悉的感觉让他的心变得很重，一下下的砸在肋骨上，似乎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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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站的距离很近，像是一部浪漫的爱情电影被按下了快进键，行道树带着微亮的路灯疾速后退，灰色的天被栋栋高楼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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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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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用的那款香水，”这是一个陈述句，黎江白说着含了些许笑意，“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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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温歪头在黎江白发顶蹭了蹭，他轻轻闭眼，片刻后又睁开：“嗯，没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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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换，”黎江白声音绵软，仿若被雨沾湿的棉花，“换了我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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