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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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很久,看上去也要比方才睡得沉,黎江白不停的给秦茉俞润嘴,好像那些干翘的嘴皮是什么凶恶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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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陈医生过来查房,秦茉俞一直没有醒,所以陈医生就和黎江白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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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些安慰人的车轱辘话,陈医生就像是在套公式,这些话应该跟每个病人家属都说过,但对黎江白来说还是受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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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灯从早开到晚,总会在傍晚时分取代太阳,紧闭的窗户外已经不见了亮光,防盗窗浸润在黑夜里,斑驳的漆反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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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交班查房,吵闹的声音灌满了整个走廊,陈医生的声音尤其得抓人耳朵,黎江白正端着一碗粥哧溜哧溜喝着,听见陈医生的声音慢慢走近,他猛地抬头,搁下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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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不算安静,但也要比白日里静,黎江白站在门边,指尖不自觉的搅着衣摆,他有些怯怯的叫了一声:“陈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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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行止将这怯怯搁进耳朵里,他拖着病历夹,回头越过三两医生的肩膀,看见了黎江白那张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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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在医院待了一天,担心与焦虑让他看上去累的不行,这样的疲惫陈行止只在通宵加班医生护士脸上看到过,如今出现在黎江白脸上,颇有些令人心疼的违和与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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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陈行止拨开人群走了过来,“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他合上病历夹,蹲下来摸了摸黎江白的头,他看看手表,说,“过会儿我下班,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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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的手有点凉,应当是白大褂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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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江白闻言摇了摇头,后退小半步躲开了陈行止的手,他说:“我走了没人陪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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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行止收回手,捏着病历夹,手肘撑在大腿上,他勾唇笑笑,向病房里瞟了一眼,秦茉俞的被子慢慢地动了一下,看上去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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