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乾威武,万世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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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自发的列队中，一位断腿的耳顺老者虽拄着一根拐杖，却仍站的笔直，神情庄严且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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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威武，万世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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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老矣，依旧声如洪钟，浑厚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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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更是他耗尽大半生的执着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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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喊给这些南蛮听，好叫他们知晓，当年南平城外的那个持矛小兵，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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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的腿就丢在了南边儿的战场上，亦或者他的儿子也借给了征南军，却没人记得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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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国仇家恨俱往矣，他就只能是在此憾然高呼罢了，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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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腔热血今尤勇，长杖点地尽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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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威武，万世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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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独腿老者的第一句，便有了另一位断臂老者极尽铿锵的第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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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场仗打的惨烈，连年下来，南平十八郡，不见男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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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神皇能忘，镇南将军能忘，满朝文武笑论使臣时，也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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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这些苟活至今的老人，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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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人把那场战役中逝者的名字，都刻在了丰碑上，就立在南平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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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名字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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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这些老人，只是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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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幸存者，难道就不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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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凭什么就要被人遗忘？遗忘的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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