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如虎。可能认为她嫁得颇为称心,性情良善,更好压制,每每为别的子女们的难处推搪起来,总是那不新鲜的老几样——他们事忙,他们有病,他们有孩子,他们住得远,他们年纪大了,他们年纪太小……横竖他们有的王氏全没有,睁大了眼大放厥词量你不忍反驳,显而易见,自己都懒怠信,仍一味不厌其烦,说了又说,最奇葩的是,这女儿累个贼死,充其量落一个份属应当,唯有你当。
其实,旁的几个加起来也没有王氏一个人三灾八难的病痛多,他们的孩子宝贝到必须接来家中亲自喂养,自己的子献同少妍大概是见风就会长的,从来不见有人稍表关切,他们住的是远了些,那还不至于阻隔尽孝到回不来的程度,说到底还不是两边默契一致地舍不得——一边舍不得劳累,另一边也舍不得这边劳累。
果然,敲着锣也叫不醒一屋子装睡的,个个精刮无比,揣着明白装糊涂,王氏思及此处,唯余叹息。
啥也不说了,不招人待见,没有人顾惜,实情真相很难接受吗?不见得,接受下来也没啥大不了,以后该做什么做什么,要紧的是,这份钝刀子割人的活生生遭罪啊,千千万万要在她处狠狠铡断,不能阴魂不散地经由少妍再传下去了。
“没有人应该天经地义地为你付出一切,反之亦然。”王氏探出身子,在女儿手上拍了拍,殷殷嘱咐,“学会释怀过往,内心清明,无所挂碍,便可一往无前地迈向全新的天与地。”
少妍矜重地应诺,她定定地看着母亲,母亲在激动述说吴大婶的经历时,必也想到了自己那些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至交亲朋,是对吴大婶有同病相怜之谊。
此刻心里跟明镜般澈亮,越发体会到少姝所以排斥献祭题材的心情。
从吴大婶的始末益发能够看出,认识人性需要何其漫长迂回的时日岁月,尤其对于心怀良善却连自己都无力保护的弱小之辈。
韶华易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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