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绒窗帘,扫在橡木地板上沉甸甸的流苏装饰宛如坠挂在它身上的锁链,风吹不起,光透不进。
踩上铺满房间的长毛地毯,鞋底顿时陷入柔软的色彩海洋,粗重的鞋跟无法得意示威,她于是背着手沿着墙壁走过一条弧线,手指在壁饰的金烛台上一一点过。黄色的火焰像掺进了杂质的橙汁,和这充斥着杜松子酒、沙棘糖浆以及一层层脱落的皮肤碎屑味道的屋子一样浑浊窒息。
穿卡其色双排扣马甲的医生站在中央一架四柱黑檀木床前,手臂上缠着一条宽领结,领口的扣子解到颈下,一手持注射器,惊讶地叹出声。
“真是稀客啊。”
她悄无声息走到他身边,看也不看躺在床上那具与干尸无异的躯体,伸头去瞧透明针管里的溶液。
“这是什么?吗啡?”
“是的,吗啡。”说着将针头推进一只针眼累累的柴臂。
“他明明睡着。”她的目光被床头柜上一列排开的各式药瓶吸引,指尖在葫芦形状的瓶塞上跳来跳去,拈起一个手指高的宽口瓶晃了晃,
“鸦片?”
医生挑挑他褐色的眉毛,大而深邃的绿色眼睛含笑,“您真是博学。这是chandu鸦片,从莫沃斯次大陆传过来的稀罕物。”
“不是chalan,更不是那种掺了烟草的便宜货,”他竖起一只手侧在嘴边,比出一副说悄悄话的口吻嘘声道,“威利斯顿出产,专供上流社会的贵族老爷,连国王陛下也为这精纯度赞叹不已。听说他家控制了整个戈拉夫湾的航道,在靠近南部的地方雇人种植了一万顷的罂粟。一万顷!金币能足足填满一条河。”
她听在耳中,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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