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上还有面，但是也不用洗了，先歇着，一动也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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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奶奶转身回厨房，陈一天继续做面活，时不时抬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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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乔不时撤下鼻孔里的手纸，换上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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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下的手纸被血染透了，扔进垃圾筒里，发出滞重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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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鼻血流得凶一点，于乔换手纸时，稍微一偏头，就能感觉到喉咙里的咸腥味，她忍不住往垃圾筒里吐了一口，也是血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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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天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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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是下午三点多，三个人流水线作业，“走油”大概还要一两个小时，按照陈奶奶的计划，等炸面食出锅后，让于乔和陈一天边吃新出锅的，边等她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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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算下来，吃晚饭大约要晚上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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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大年二十九，晚上六点，天就几近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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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其乐融融的饭，终究是没能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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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乔无声地换手纸、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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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乔越老实，陈一天就越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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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陈一天转身进了自己屋，出来时，就是全副武装，边拉拉链边说：“快给她穿衣服，得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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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老幼妇孺，也只有陈一天拿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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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奶奶特地给于乔鼻子里塞了两大团手纸，又递给她一卷，让她拿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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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天也是满手面，来不及洗了。帮于乔系围巾时，让她迎着傍晚的天光张开嘴，发现血顺着小嗓儿汩汩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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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紧赶慢赶出门。随着屋门咣当一声，室里重陷入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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