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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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天走过去，忍着腰间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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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那截替换的木头再次浮现，心里骂了句“日”，他一只手按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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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去探于乔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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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而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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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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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端祥于乔，她的鼻子很亮，肿得更高，绷起来的脸皮显得更薄，红血丝很明显，两个眼睛之间的凹陷几乎被浮肿填平了，因为发胖，脸蛋子本来就圆，看上去滑稽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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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大约不到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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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匆匆睡去，窗帘也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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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埋在医院的白色被子里，乍一看去，没有一丝生命迹象，但又确确实实呼吸着，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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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天心头一热，手伸进被子里，摸到于乔的手，软软的，肌肉富有弹力，捂在被窝里一整晚，温度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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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一直握着，不想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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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行，幸亏他醒得早，他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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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乔睡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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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时下午4点多，日光隐入楼群后，她一时辨不清何时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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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着一个绿色的暖水瓶，旧得发白，应该是病房统一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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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瓶矿泉水、三个纸杯，纸杯套在一起，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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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乔睡得又热又软，除了鼻梁处的肿胀感，其他感观都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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