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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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望中来，奔希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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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给王大夫准备礼物，空着手去从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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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天揣了于乔打架那天的血小板化验单，数值在参考区间内，没有向下的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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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奶奶坚持要送到公交车站，于香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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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的冬日上午，陈一天和于乔上车，习惯地走到最后一排，于乔坐在靠窗位置，陈一天紧挨他坐下，像寒来暑往的许多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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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动的一瞬间，于乔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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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车窗结了厚厚的霜，此刻化开了一点，她调整眼睛的位置，刚好看到了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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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件常穿的灰紫色棉袄，奶奶捣腾着小步，跟着车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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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会看车，一会看脚下，走得很小心，也很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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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没有擦眼泪的动作，但于乔就是知道，奶奶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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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出了站，速度越来越快，拐进大路，奶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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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只有零星几个乘客，于乔跪在车座上，下巴担着椅背，看奶奶的身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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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黄河大街，只剩凌乱车马，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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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乔坐正，心里仍有几分酸涩挥之不去，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用指甲划玻璃上厚厚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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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与玻璃的摩擦声很刺耳，霜花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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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天“咝”了一声，厉声道：“行了！别整天哭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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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乔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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