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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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乔轻装简行,到火车站广场坐上了公共汽车,又换乘两次,一个半小时后,她到了观音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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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来过海鹰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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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陈一天上班的公司在观音屯,是个不怎么繁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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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荒凉至此,她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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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屯有一尊观音,建在四六不靠的一处转盘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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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是交通要道,也不是人流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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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和村落都在目之所及处,可目的地在哪个方向,于乔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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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去,观音塑像立于草莽之中,周身尽是疏松发白的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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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来看,观音双目微启,面朝夕阳,神色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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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无香火供奉又衣衫褴褛,又似乎魂灵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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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乔围着观音绕了半圈,仰望观音的侧脸和断指,她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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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天是来辞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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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于乔从北镇回来,找了个机会和李健林请辞,李健林端着架子挽留几个回合,终于是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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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陈一天上班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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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此地并无留恋,倒是做过的设计、拜过的师傅与某场经历,成就了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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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海鹰机械都知道,新来的财务是老板娘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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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财务做好了交割,回到座位默然片刻,看了眼时间,估计火车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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