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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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昼碰了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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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晚，他拖着行李箱，茫然然地站在街尾。旁边是一家鱼肉店，刺鼻的鱼腥味翻涌着卷席而来，他不适应地皱了下鼻子，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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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江昼手指骨冻得生疼，他找了个屋檐蹲下来避风，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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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真是个畜牲，畏罪潜逃，还把家里全部钱带走，一块钱都没给他留下，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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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昼扯着嘴角，自嘲地笑了一声。拿出手机，在寥寥无几的几个联系人里挑选，始终选不出一个愿意收留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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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明天的新闻头条是他的死亡讯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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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冷风吹过去，校服都没办法御寒了，江昼打了个哆嗦，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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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一声铃响，把江昼从困意中拉出来。他抬起脑袋，呼吸变成白烟，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是褚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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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荀骑了一辆很酷的黑白配色公路车，身上还穿着校服。同样是校服，他穿出来就跟专门定制的一样，清俊挺拔，英隽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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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昏暗，江昼大半的脸都隐藏在阴暗里，他懒洋洋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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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荀没说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回答他：“给你送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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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跟我有仇？”江昼身子很僵硬，他动了动手指骨，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响，“老子还不够惨？你想跟我打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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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荀说：“你今天答应过我，要做作业。言而无信，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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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子，他现在连流氓都算不上，他就是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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