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腔咸涩得发疼，她猛然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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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漆黑一片，金星乱冒，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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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穴与后脑突突地跳，眨一眨眼，樊华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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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使得意识逐渐清醒，樊华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器与氧气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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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瓶氧气也已经快要消耗完毕，樊华拧起眉头，摸了摸身上干瘪的救生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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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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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心一横，解开呼吸器与氧气瓶，同时屏息拉开救生衣的充气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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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动作做完，整个人身体一轻，迅速地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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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晕一片中，樊华用力地一挣，“哗”的一声，拨开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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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端再一次呼吸进真正的空气，樊华仰起脸来，顾不得别的，大口大口地开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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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呼吸了不知道多久，她终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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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浮在海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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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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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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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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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让樊华眼眶发烫。她使劲地闭了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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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前依然是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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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华睁着眼睛漂浮了一会，神智终于完全地清醒，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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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再是幽黑一片的深海之中，这是深夜里的海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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