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兰阿姆眼风扫过来,我膝头软得跟新蒸的米糕似的,她再多问一句,指不定我就说了。”
阿星和阿月听罢,也跟着笑了。
“在这西殿里,倒也还好,大王并不是那等严苛之人,我曾听人说,前些时,有个侍奴打翻砚台,污了军报,大王只叫他重誊一遍便罢了,连句重话也不曾说,这次也是背运,让人报知了兰阿姆。”阿星说道。
阿月在后头掩嘴儿笑:“这话说得,倒似咱们大王是菩萨座下的善心童子。”
江念唇角抿出轻微的弯弧,轻声呢喃,以为没人听得见:“狼窝里长大的鹰,偏要装家雀儿,他那颗心也就比家雀儿大点儿……”
话尾突然断在风里。
游廊拐角处转出一个暗色身影,金线绣的兽图掠过暮色,利爪正对着她骤然苍白的脸。
呼延吉停在十步开外,腰间玉带映着残阳。八个锦衣侍从缀在左右,身后还跟着一众侍奴、宫婢。
阿星手里的柳条“啪嗒”坠地,阿月低着头往阴影里缩。
江念屏息敛气,不敢抬头,耳坠上沾的霞光凝成琥珀,在渐浓的暮色里晃啊晃。
“接着说。”呼延吉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宽大的衣袖被风吹得鼓猎作响,“狼窝里的鹰该如何处置乱规矩的婢子?”他往前几步,一步一步逼近她。
以只有二人听到的声气说道:“用‘江念’的口吻告诉我。”
女人浑身一震,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让她用“江念”的语调说,那个言辞蛮厉,高傲不可一世,话头不饶人的娇惰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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