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李嶷又指了指坐在考棚最靠前位置的一个三十几岁人对张岱小声道:“这一位可是个劲敌,乃是西监案首,名为杜頠,自谓杜武库之后,目《左传》为家学,西监学官相与论经亦不能穷之。”
西晋杜预同样也是一位经学大家,其所注疏《左传》被历朝推为典范,并且还是官方认定的教材。张岱听到李嶷这么说,不免对那位杜頠也是肃然起敬。
所以说科举为什么要重杂文?重经术的话,一干新出门户、寒门子弟怎么跟那些世代传承的老钱们比?
就算是重杂文,一旦这些人摸清楚玩法和规律,所爆发出来的能量也是非常惊人的。
就拿范阳卢氏这传统经术世族而言,据不完全统计,在中晚唐九十几年间,卢氏一族便涌现出一百一十多名进士及第,平均一年一个还要多,也让范阳卢氏成功的从中古经术世族转型成为新的科举衣冠户。
几百名参考的进士,结果到最后以《左传》为本经的也就只有三十几个,别的考棚里人满为患,张岱他们这里甚至能撒泼打滚,甚至就连他所认识的王昌龄、常建都没有到这里来。
原本他还以为试铺宽大是优待,看这架势是根本没有那么多人考《左传》,所以试铺才用不了那么多啊!当然选《左传》也不算牛逼,牛逼的是得考得过。
张岱敢选《左传》,则就是因为就算帖经考不过,在之后也可以再申请加试杂文以赎帖。
对别人而言,杂文多写一篇都是要老命的事,但对他来说,考的场次越多则越有几率撞上他所掌握的千古名篇,根本不带怕的!
众考生悉数入场之后,先进考棚里去放下自己的行李,然后再都来到考场中的监堂前,听座主严挺之训话。这也是考前的一个仪式,名为庭参,考试期间每天都要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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