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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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焦虑了。这么多年来， 她总是波澜不惊， 遇事总能自洽。她不知她的焦虑来自于哪里， 或许只是一种潜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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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不好， 第二天就感觉好累。走路的时候脚底没根，在苏景秋看来就是家里有个女鬼飘着。这女鬼”蓬头垢面”， 听到他跟她说话也没反应，苏景秋甚至觉得她会呲出獠牙或伸出利爪， 将他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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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睡觉？”苏景秋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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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司明明回答：“昨天晚上我的脑子非常活跃，前后百年的事我都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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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秋思考半晌得出结论：“你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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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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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前喜欢在家里， 是因为你知道你想出去就能出去。现在你在家里，是因为你出不去。你就是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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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的人也得憋坏。活动范围就是在家里，除了吃喝拉撒还有从早到晚的工作。唯二的娱乐就是打太极和做爱，再没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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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秋也不太懂，什么工作要从早到晚不停开会，这究竟有什么意义呢？苏景秋当老板的风格跟他本人的风格差不多，有点江湖气和匪气，他不爱废话，也不爱给人洗脑画饼。别的餐厅早上开早会跳抓钱舞，他则要求员工有时间多睡会儿，或者把自己打扮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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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餐厅的员工简直是那条商业街的异类。以经理涛涛为首，站出去一排，真叫一个打眼。有时候涛涛开玩笑，说：“炸街！”几个小伙子就齐齐走出去，站在餐厅门口，都是活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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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我的工作太肤浅了，苏景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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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明会议很多，有时去拉屎也要把电脑放在膝盖上，最尴尬的时候当属她正在用力，那头要她发言，而苏景秋在外头敲门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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