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服局掌管宫中衣物布匹调度,请典衣尚宫一瞧便知此物来龙去脉。”
片影脸上微微一滞,瞥眼看着慧茹,慧茹六神无主,脸上却十分镇定自若。
掌印大监派了小太监去请典衣尚宫。
典衣尚宫将璞头软巾拿在指间摩挲,又细看了针脚线头,许久才道:“若未记错,这布匹应是乾兴元年当今圣上登基时,蜀地运司锦院进贡的蜀锦。因那年雨水下得极少,故蜀锦产量不多,精工细作出来进贡到宫里才十二匹。太后做主将六匹色调端雅素净的赏给了去先帝守陵的太妃宫女,后又将四匹赏给了几位婕妤、美人,余下两匹则给了杨太妃。若单说这布料,并不能看出什么,只是这针脚倒看着眼熟。”
典正尚宫开腔道:“逢年过节,上位赏布匹给得力的奴才为常事,奴才间又有私自相赠的,莫兰无意得了倒也未可知。”典药尚宫四娘子笑道:“布匹易得,但针脚手法确是学不来的。”说着从袖口处两指顺出一条帕子,道:“王尚宫瞧瞧这手绢,此乃去年我生辰时,莫兰送的贺礼,上面绣了几朵菊花,您可拿去比一比。”
王尚宫拿着手帕往灯下一瞧,只见四寸手绢上绣着五朵开至烂漫的金色秋菊,飞舞着一蜂一蝶,色线富丽典雅,用了齐针、缠针、套针、切针、滚针等五六种针法,针法极细密,栩栩如生。她不禁脱口而问:“你便是奉茶司的张莫兰?”
莫兰忙回道:“正是奴婢。”
掌印大监暗暗吃惊,问:“王尚宫,张莫兰可是你认识之人?”
王尚宫正色道:“我并未识得此人,只是听身旁的宫人提及过,偶然见过一次她的绣品罢了。如若说此人祸乱宫闱,我实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