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蕙馥苑用早膳,才至垂花门,见临冬携着一名美人立在花荫下候着,那女子穿着胭脂色苏绣海棠轻罗纱裙,挽着斜髻,朱钗褪尽,只缀了一朵海棠,眉梢眼角处亦含秀气,盈盈站在花盛处,淡淡含香。
尚临冬迎着赵祯进内殿,帮他除去外衫锦袍,换上轻薄纱衣,才听他轻声问道:“那是哪宫的?朕瞧着眼熟,却实在想不起名字。”
临冬抿嘴一笑,用帕子抚了抚他额上的汗珠,妩声道:“是沉香殿的张才人。”赵祯拍额大悟,忆起几丝几缕,倾在临冬耳垂处,轻笑道:“差点忘记了。”
弄月就在月门处立着,眼瞧着殿中白釉方瓷缸中冉冉升着冷雾,又见有内侍蹑手蹑脚往里添上大桶碎冰,想起自己殿里整个夏日用在吃食上的冰块也不及这些,不禁又妒又羡。赵祯与临冬轻轻喃语之言,她听得分明,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含着笑站在帘外静候。
她平日几乎无法见到赵祯,见他往自己走来,不由思绪纷乱,不能自处。他的气息愈来愈逼近耳眸,她一时失措,竟往后退了几步,躲了去。
赵祯见她羞涩难当,面颊如霞,勾唇笑了起来,伸手拉住她的柔荑,温声问:“用过早膳没?”
弄月怯怯道:“还没有。”又急着辩白,道:“早上跟着尚美人去御花园取了露水,就跟着过来了。”
赵祯点点头,温言道:“辛苦了,今日就同朕一起用早膳吧。”
弄月从未承过圣宠,被赵祯临幸后,被扔在宫中某隅,再未召见。在她心中,赵祯一直是如神明般至高无上的存在,才听他说句“辛苦了”,就激动得连眼角都湿润了,竟要落下泪来,又怕在帝前失了分寸,忙偷偷背身拭去眼泪,笑靥如花道:“是。”
才用过早膳,就有内侍过来请御驾去垂拱殿召见众臣,待赵祯去了,临冬换了副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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