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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海水已经漫到了他们的腰间,而且势头丝毫未减。袁景灿紧紧抓住仅存的半截扶手,每挪动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水的阻力大得超乎想象,每抬一次腿,都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拼命把他往下拽。
李曼捂着额头,眼前依旧阵阵发花,耳朵里也一直在嗡嗡作响。但她依然死死地抱住着袁景灿的腰:“景灿……我有点站不住……”
“抓紧!”袁景灿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此时,胡梦玲手脚并用,已经奋力爬上了三楼。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袁景灿和李曼仍在湍急的水流中艰难挣扎。她心急如焚地,立刻趴在台阶上朝着下方伸出手喊道:“我拉你们!”
袁景灿听到呼喊,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腾出一只手抓住了胡梦玲的手腕。此刻,三人就像串在绳子上的蚂蚱,在齐腰深的汹涌海水中互相拉扯着体。袁景灿拼尽全力往前顶,李曼则在后面拼了命地推,胡梦玲在上面使足了劲拽。
当袁景灿终于踏上三楼平台的那一刻,他只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几近虚脱。胡梦玲见状,赶紧伸出手拽住他的衣领;李曼也急忙伸手去拉,三人最终跌作一团,顺着平台滚到了离楼梯口最远的墙角。
身后的海水还在气势汹汹地往上涌,然而,幸运的是,海水终于没能漫上三楼。
袁景灿瘫倒在地上,望着楼梯间渐渐退去的海水,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涌上心头,他突然笑了起来。李曼靠在他的怀里也跟着笑了。
然而,胡梦玲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她猛地抓住袁景灿的胳膊,声音止不住地发颤:“楼上……是不是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