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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盈盈被“一个小时”这个数字惊到了——合着,顾佩言二话不说从中国跑到欧洲,横跨半个地球,就为了蹲她跟周晓菱在房间里待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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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调笑:“是比不上言姐,那天到后半夜了你都还那么精神,我可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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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那天”,顾佩言的心情些微好了一点,但仅仅只是一点。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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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再多来几次,让她对你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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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盈盈将她的别扭尽收眼底,“有一种东西叫‘浅尝辄止’,一次,就足够让她回味大半辈子了。她喜欢我的腰,还说......我的唇吻起来,一定很香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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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一门艺术。譬如,有时你想说故事的真相,并非一定要摊开来说白。方才施盈盈最后那句,重点并非在“吻”,也并非在“很香很软”,而是在,“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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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只有在未能得到一样东西时,才会说,“一定”怎样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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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风来得清凉,吹走脑间的烦躁。平底皮靴停了下来,顾佩言侧头,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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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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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盈盈耸肩,像极了恶作剧得逞的机灵鬼:“在米兰找一个小姐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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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她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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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醉得不省人事。其实我叫小姐都多余了,把她扔到酒店,留两张暧昧不清的照片,再发个微信,她也会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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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顾佩言深锁的眉头终于放松下来,眼部紧绷的肌肉也渐渐松缓。眼尾的朱砂痣恢复鲜明殷红的颜色,重现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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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她的变化,施盈盈心里也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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