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他俯下目光，本想继续逼迫她，直到她亲口说出实情，然而在触到她眼中那满得几欲溢出来的惶恐与畏惧时，他的手指陡然僵住，良久，一点点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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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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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种泪水涟涟，仓皇又胆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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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她一见到他就这样，他想看见她笑，对着他笑，像春花盛放那样毫无忌惮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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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特别明媚美丽，能让阳光都黯淡了颜色。可她再也没有那样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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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给她太多压迫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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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他一丁点儿，所有的讨好与顺从，都是源自于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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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很多美人，她们未必深爱父王，却能为了讨好他，各种伏低做小，极尽阿谀谄媚，以求在王宫中多一份安稳与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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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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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手掌自她肩膀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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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像个傻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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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后退开两步，比几分钟前熹微明亮的天光，重新洒在她面前，令她猝不及防，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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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芈瑶。”他薄唇开合，冷彻又低哑地说道，“我会差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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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撂下这话，便转身拂袖而去，行至门口时，回眸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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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萸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决别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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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滞地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口，靠墙站立很久，直到第一批晨起的仆役打着哈欠走进来，才猛然回神，捂着脸落荒而逃，留下满地狼藉与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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