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侧的地毯上，依然没有穿袜子，左脚还绑着固定带，右脚那漂亮的足弓被毛绒遮住了一点，却挡不住曲线明显的脚踝，浴袍下摆到小腿肚中间，随着他的走动而漏出点白皙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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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舟跟着进去了，站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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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牧尘懒洋洋地：“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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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淡得像即将消散在夜空中的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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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舟却仿佛被烟灰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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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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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叶舟不过十多岁，伏在母亲的病床前熬红了双眼，医院的白色被子好薄好薄，盖着母亲瘦削的双脚，她太瘦了，肋骨突出，眼眶凹陷，全然没了之前美人的模样，靠着呼吸机和鼻饲管生存，机器在侧边发出“滴滴”的声音，维持着这具被车轮碾压得濒临破碎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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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毫无生存质量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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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西装革履的男人过来，离得很远地看他们两个，高大的保镖屏退走廊的人群，男人却仍不愿走近，只是站在门口抽烟，红色的小点明明灭灭，叶舟被呛得咳嗽，呛到眼睛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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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觉得很有趣的样子，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支细烟，笑得眼角都溢出多情的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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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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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舟还伏在母亲的病床前，他太累了，连被子尾部印有医院名称的小字也看不清楚，只觉得像歪歪扭扭的蚂蚁，慢慢地要爬过来，咬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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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你妈妈喜欢这个味道……抽烟就是大人了，你不想让她看看你长大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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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舟终于站了起来，隔着狭小的通道和墙边发黄的绿萝，和那个他生物学上的父亲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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