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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自己是爱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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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明明有了钱,他只舍得去嫖那种很便宜的,剩下的钱都攒着呢,要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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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连王开胜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会那么得迷了心智,医院的压力和孩子的眼泪,逼得他快要发疯,没错,他认为自己是被逼无奈,包括最后实在走投无路把手伸向公司的账目——也是被逼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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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顾牧尘面前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自己的不容易,说着自己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的艰辛,又是多么恨不得能以死明志,说偷的那点账目是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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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牧尘不留心术不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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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时,他也不会真的对自己看到的苦难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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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把钱打进了第三方监管机构,确保账目能真正地用在医院,而不是被男人挥霍一空,顾牧尘清楚地记得他那天去医院看望,离开的时候,刚升入初中的小女孩给他深深地鞠了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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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顾牧尘在她面前蹲下,柔声道,“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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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坚定的眼神还清晰地留在脑海,可如今王开胜告诉自己,她要负责照顾一个缠绵病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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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着书呢,”兴许是看到顾牧尘发冷的神情,王开胜连忙补充,“只是每天回去做点饭,我答应过您的,一定会让她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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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急切表态的模样,和跪在地上嚎啕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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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胆怯,而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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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牧尘不打算再继续和他交谈,而是看向前方的路露:“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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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路露从电脑桌下探出脑袋,“碎纸机那里也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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