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还用问嘛。当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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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蟲丸挤挤蹭蹭地从支撑物下钻出来，他握着西洋剑剑柄随意地轻轻挥甩。深红色的腕足在他脚边翕动，没有催促，也没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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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忧太没有说话，仍是静静地看向碟仙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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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蟲丸一步一步走向教室门口，他轻快地问道，“碟仙碟仙～你想怎么料理他？蒸了、炸了、剁了、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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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仙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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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蟲丸的身影已出了教室，“哇，这个人还有气耶，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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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满室内的巨型腕足像被丢在平底锅上炙烤的章鱼触脚，不安而无措地弹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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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当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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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剑的剑尖无聊地戳刺着墙壁，天蟲丸不疾不徐的声音随之响起，在这空荡的楼层间如回声般懒洋洋地环绕，“决定好了没啊——碟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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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硕粗长的触手不自觉互相纠缠，密密麻麻的吸盘紧紧吸附四壁，碟仙咒灵焦虑地挣扎着。剑击声与人声交错中，所有失去了血色的记忆仿佛被插上针头，灌注血液，刹那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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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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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有没有人在听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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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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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老师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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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喔……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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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的红绿灯下，白色漆料绘制的斑马线无限拉长，像一卷永远滚不到尽头的巨大胶带……咕噜咕噜、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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