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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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人要向前看，生者还要有生者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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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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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一声声的追喊中缓慢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嘴唇发白泛着皮，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样子难看的让董慧如微微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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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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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像是想让她放心般的，脸上扯出一抹不合时宜的笑。神经拉扯着脸皮，一个表情都让她觉得费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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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浑浑噩噩地来医院，到坐在手术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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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发现她竟然连哭都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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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哭不出来，而是连眼泪什么时候落下的，都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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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地裂，魂飞魄散，谁又能想到是瞬间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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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看着董慧如离去的忙碌身影，女人利索的短发仿佛能飒飒作响，心里隐秘地生出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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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她，自诩爱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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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年轻便全是好处？岁月的沉淀和韵味她得不到，处事的成熟与老练她也学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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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可不是计较的时候。连枝眨眨眼，又胡乱想起了那个鲜血淋漓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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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向手术室上的灯光，红色的警示灯将这个头发湿漉漉，匆匆赶来的女孩显得更加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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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便是人生的收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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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都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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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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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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