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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程是在医院院子的凉亭里找到了边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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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彻底黑了,雨越下越大,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亭子的地上也是湿漉漉一片,边榆嘴里叼着烟坐在其中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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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程最初还没找到边榆时很想揍边榆一顿,手已经攥成拳头,但是在他靠近时,看见边榆现如今的模样时,简程的拳头还是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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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榆现在的样子跟“好”字完全不沾边,甚至跟“人”都有点背道而驰,沾了短发的光,即便一身狼狈也让他不至于沦落成个乞丐,倒是让他多一点“落魄贵公子”的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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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六年前和苏珉沅闹崩,边榆都没想现在这样,简程想了想才想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是灵魂被抽离后行尸走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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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程皱着眉头走到边榆面前,长椅上都是水迹,没有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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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榆有气无力地掀了掀眼皮,嘴里还叼着烟,没有放下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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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程说:“你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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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边榆应了一声,没有多大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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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博义当时其实落在了救援充气垫上,旁观的人只是看到很多血就以为他已经死了,事实上是在进了手术室两个小时后死的,没遭罪,人根本没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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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儿边榆没有去打听,也没兴趣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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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会儿没听见简程再说话,边榆抬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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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程一直注视着边榆,见边榆看过来时两人视线相接,简程说:“苏珉沅还在抢救。你今天去找边博义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也知道你是想和边博义清算旧账,他有时候是挺混账的,但是他对你的事真的很上心,即便从前……对于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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