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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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残破的身体没了药物支持，也维持不了多久，不是吗？哪怕让他离死亡再近一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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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能不能成功，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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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厌倦了走一步看三步，厌倦了处处为人着想，厌倦了揽错上身……那些，明明是他们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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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当初路谦捡他回家，那是救赎吗？那是养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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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摧毁！那是不顾人伦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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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恨关野！恨他把自己从深渊里捞出来，却弃之不顾，恨他心里只有仇恨，对自己的卑微祈求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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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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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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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力地挪动头颈，看向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绰绰人影，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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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他把人赶走了，去了……去了隔壁的精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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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子一片茫然，记忆断断续续的，隔着大段空白，他花了很长时间去想，关野怎么就成了神经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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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总是大大咧咧，阳光灿烂，和自己是两个极端，哪来的神经病？骗子，一定在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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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好像是见过关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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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完全没有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蓬头垢面地站在他的床前，精神恍惚，瘦得没了人形，连脊梁都像被人打弯了，无地自容到了瑟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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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一直在抖，一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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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着腿，连说话也结结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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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人，鬼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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