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不嫁人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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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说的第三个了，还是嫁过去做小老婆，是什么很体面的婚事吗？要费这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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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嘘，”另一个赶忙掩住她嘴，“当然不体面，若是体面，还犯得上夜里走？游家这些年就出这么一个往北边嫁的……过了长江，还得过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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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连城外的运河都没出过，更别提更远的地理划分。她们又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先开口那个继续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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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要嫁得远一些，近的都晓得她被退过两次货。不嫁远了，谁会要她？只是害了我们，要收拾这些厚重衣服。嫁妆明明这么少，看起来却比别的小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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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另一个一直沉默的圆脸抬起头，一边叠衣服一边问，“都说新政府不鼓励纳妾，也不鼓励娶小老婆，怎么我们家的少爷娶了两个，北方这户还娶四个……这新政到底算不算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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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讨论宅子外面的事。”那个捂嘴的年长的把她叫停，“聊聊婚事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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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隔了日月，院子里落了一地雪白。这是绍兴这些年来头一次下雪。接亲的人按道理明日该到，不过这样大的雪，就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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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小姐的父母因此有些焦急——毕竟，这场往北的说亲，已经是游小姐的第三次婚事了。若是这次再出纰漏，等过了年，游小姐就要二十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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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游筱青坐在堂底下，神色淡淡的，“倒也不用这样，像急着把我甩出去似的。离头一次说亲都迟了十年了，还怕迟这一两天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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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嫁出去，她说话反倒没有以前唯唯诺诺。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不是完全没有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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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亲事，是他们走投无路之下，一个北方来的媒人帮说的。那人年龄很大，也不是头亲，但给的彩礼多，礼数也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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