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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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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这一点后,于曼颐立刻推醒了身旁那位又睡过去的老婆婆,问她有没有随身带梳子。老婆婆半睡半醒地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木梳,帮着于曼颐把头发拆开,又在她背后铺下来,用梳子一下下的梳顺。她头发本就浓密乌黑,被这样梳了一通,又立刻变回了体面精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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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见心上人,是要打扮好的呀,不要很穷酸的。”老婆婆说,因为没牙,嘴巴瘪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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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颐逃难一整夜,有点犯困,也没有力气辩解什么。她由着老人摆弄她的头发,为她梳出一个前面有头帘,又在脖子后面用发卡别起来,而不是扎髻的造型。火车过隧道的时候她通过车窗照了一下,有一些不习惯,但老人说,现在上海的年轻女孩子都梳这个发型,是一个电影明星带火的。要是她去烫一下,就更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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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街坊说烫头的人都是狐狸精。”于曼颐控制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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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死了。”老婆婆瘪嘴一撇,不看于曼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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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车厢连接处有一处可以关上门的小隔间,于曼颐快下车的时候溜了过去,在里面把衣服也换了,换成之前照着方千做的那套学生装和百褶裙。她换了衣服回到座位,三位老婆婆一致表示:“这件好看多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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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大半天的车启车停,换了发型、也换了衣服的于曼颐终于抵达了上海火车站。她还是紧抱着自己的包袱,又把已经缠在腰间的钱袋攥在手里,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调动着上次来这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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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不路盲,但是她不知道怎么直接从火车站去宋麒家,于是只能先走到报名画室的吉安路,然后绕去宋麒所住那条里弄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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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近就越紧张,越近就越害怕,摸着那张欠条时撞起的胆,每走一步就泄一点。于曼颐就这么双脚朝前身子朝后的扭捏到了那条里弄,脑海里正在组织与宋麒再见的开场白,迎面撞上一个拎着菜篮子出来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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