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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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翊川脑海中忽然回荡起胡三秋濒死前绝望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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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是恶魔的伥鬼，大梁是人间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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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塞外旗斗上挂了十日十夜枯干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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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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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大漠深谷里等不到援军却排山倒海而来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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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搅了它吗？不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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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想到的是，同时浮现的，还有胜仗后飘扬在野风中的大梁军旗，有百姓在叶铮将军府前的爱戴称颂，还有旸谷城百姓忙忙碌碌为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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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的、烂透的，繁盛的、安乐的，都缘于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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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渴求的能改变的，从未如此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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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要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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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还站着几个人，皆着朝服，有两人的朝服上绣着石青色大蟒。严翊川来时早已将众人的画像熟记于心，一眼扫去，便辨出了那两人是太子与肃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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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辨去，其后是刑部尚书蔡嵩、户部尚书许征和兵部尚书徐墉。站在最前面看起来年长些的，应是左丞相王锐。按理来说，应当还有右丞相张呈林，想来是告了假，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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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仗，俨然是要拿军粮案对簿公堂，倒无关兵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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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爱卿，”众人行过礼，梁帝倒先开口了，“许久未见，爱卿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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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都督忙上前一步，熟练道：“臣为陛下严守北境，日夜殚精竭虑，不敢不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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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帝不语，太子在一旁出声道：“大都督乃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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