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朱雨头埋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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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烬冶不带感情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狗奴才，舌头不想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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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好似架着一把无形的虎头铡，朱雨吓得不住求饶：“奴才该死，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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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你调过来，自当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若再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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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到为止，接下来的话烬冶不说朱雨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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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负责洒扫的下等小太监，有一天踩了好运，竟能被陛下一眼看中，特意拨到阿雁身边伺候，说是伺候，实则监视，作为一个眼线，尽职尽责地将阿雁每天的一举一动汇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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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人可踩一脚的小太监，和一个孤苦无依的小乞丐，两者是多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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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有多余的感情，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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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冶倚在墙后，往院内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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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雁坐在石桌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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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冶看了他半晌，转身离开，徒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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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冶走了很久，朱雨才敢抬头，身上冷汗将衣衫濡湿，他望了眼烬冶离去的方向，再望了眼院中的阿雁，痛苦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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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阿雁，阿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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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都是被囚在这泥笼中的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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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人宰割，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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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烬冶照常前来，阿雁想了一晚上，当真的见到烬冶了，却没法问出那句缠绕他一晚上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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