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回家了，我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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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恨我，想我死。我可以的，我可以去死。”房中只剩下阿雁硬撑着身体里的疼痛而响起的微弱声音，“……但是病死，真的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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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怎样都不足以让你解气，我可以……入狱中，用我的余生忏悔赎罪。我不会反抗，亦心甘情愿，烬冶哥……”熟悉的称呼即将脱口而出，阿雁停了停，复又改口道，“请陛下…给我一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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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冶没有回头，握着匕首的手指用力收紧，大股大股的血液如水一般泼落，被地面铺着的绒毯吸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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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没有说，拿着那本册子默默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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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雁失了力气，瘫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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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滴着一串由血液组成的蜿蜒痕迹，他跪伏着，蜷缩身体，死死捂住口鼻，用力到手指泛白，却怎么都无法阻止那股弥漫在他呼吸里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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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看不清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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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裹了层纱，看什么都雾蒙蒙的瞧不真切，白天稍微好一点，能看到亮光和一点影子，可到了晚上，就和瞎子无异，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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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说他将房间的烛火都点上了，可他只能看到一点米粒般大小跳跃的黄色，微弱的，仿若下一秒就要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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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这次是真的快死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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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不清后，很快随之失去的便是嗅觉、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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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不到如影随形鬼魂一样缠着他的苦涩药味，也尝不出那些每天往自己嘴里塞的东西是食物还是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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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感官，阿雁自然也就不知道，鼻血一滴滴落在碗中，他捧着一碗带血的米粥，无知无觉吞咽的模样有多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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