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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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段路，伞下的两人肩膀擦着肩膀。风里裹着雨丝，掺着身侧人身上的香味，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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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雁生从大门玻璃反光中瞧见，他头顶上的这把伞微微倾斜，完完整整罩住了他，而商尽也的一半肩头露在外头，已经被雨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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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上了最顶层的套房，灯光下，他才发现不止是商尽也的外套湿了大半，他的头发也往下滴着水，微微黏在脸颊上。被风吹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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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雁生道：“你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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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商尽也挡的严严实实，身上一点没沾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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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尽也似乎也是怕把自己身上的寒气过给穆雁生，闻言也没说什么直接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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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浴室里水声响起，穆雁生才把视线从浴室门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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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窗边，玻璃上雨点噼噼啪啪一刻不停地砸着，一股一股的水流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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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视线被撕裂，高楼下的城道灯火通明，那家家户户一盏一盏的灯光并没有被这场风雨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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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窗户，狂风涌入，扑面而来的雨水打在他身上，很快将他浇个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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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上的水珠微微凝起，有些发痒，他轻轻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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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在意这场雨，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身子靠着窗户，手抓住窗沿，把头探了出去。没有玻璃的阻挡，他看得更清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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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视着脚底下的那一盏盏灯，愈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刀子剜去了一大块。他形容不出这个滋味，疼倒是不疼，但就是……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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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来填补他这具已经被记忆蛀空的骨骼血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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