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对南宣有益的事。这是历代每个君王都要尽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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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身为烬冶而活，他要身为君王、为南宣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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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一直是这么履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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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如今多了一个阿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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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个阿雁，就打乱了他本该按部就班一成不变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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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落入池中激起千层浪的石子，打破了水面的平静，扰动了水中的游鱼，鱼群视它为眼中钉，如临大敌，池中没有能容纳这颗石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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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将他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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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疏给了他时间期限，但他拿不定主意，一日一日地拖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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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雁的身体每况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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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开始看不清，感官也日渐迟钝，他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每次烬冶也只能趁他睡着时去偷偷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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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在剩余的日子里还和他在争吵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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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雁偶尔会在睡梦中突兀地醒来，但他的两眼看不清，连距他咫尺处的烬冶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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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知无觉地成了一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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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胃口也变得很小很小，除了药汤，便只能吃一些清淡的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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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那一日，自己就在他面前，无声地看着阿雁一勺一勺地咽着米，鼻腔里溢出的血液滴在碗中，被他浑然不觉地吃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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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冶屏住呼吸，不敢再看，仓皇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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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中那棵木棉树下，他才终于敢大口呼吸，深深呼吸几下，声音带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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