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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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良冷声道：“你被他迷惑，你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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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清醒吗？”烬冶问，“执拗的究竟是你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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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良还是那句话：“我杀仇人，我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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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冶低着头，披散下来的白发遮着脸，瞧不清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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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滴滴晶亮的水液在发丝中一闪而过，滴落在阿雁冰冷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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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你们而言，是仇敌，是威胁，是绊脚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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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冶道：“只是阿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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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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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良留下这句话便愤然离去，没有再来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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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疏派人来叫过他几次，他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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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没有人敢进来收拾，阳光的温度一蒸腾，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小小的屋子里，掩埋掉其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独特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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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阿雁残留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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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再也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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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雁的尸身就这么被他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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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前因病瘦了许多，落在怀里一点重量也没有，轻飘飘地像一阵抓不住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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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枯黄的头发没有一点光泽，冰冷，干燥，红木梳打理着那一根根发丝，从发根缓慢地梳到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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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冶想起自己先前专门从书上学来的贺词，轻轻地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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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梳梳到尾，二梳、举案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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