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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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个她从小看在眼里，温文沉稳芝兰玉树的弟弟，却为了一个小乞丐，甚至这人还是他们的仇敌之子，偏偏就是为了这个人的死，而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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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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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疏想要劝他，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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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已经有了不好闻的味道，烬冶不能永远把这具尸体抱在怀里，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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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会疯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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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疏无声叹了口气，道：“让他入土为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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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冶没有看她，凝视着阿雁的脸，半晌，轻声哝哝道：“他如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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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疏五指紧握指甲掐进掌心：“烬冶，难道为了一个人，你就要舍千万人于不顾？缓急轻重你也分不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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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冶摇摇头，湘疏不知道他这个摇头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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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烬冶慢慢从地上起身，横抱着阿雁的尸身出了屋。阿雁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已成死人的冷白，那些黏在他身上的血迹都被烬冶擦得干干净净。他红色的嫁衣拖尾从烬冶手肘处垂坠下来，被风一吹，翅膀一般地晃着，布料上头被血染红的金线在阳光下烁烁生着稀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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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冶来到院子里，将人轻轻放在地上，随后卷起袖子，徒手在那棵枯萎的木棉树下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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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任何人帮忙，他独自做着这桩枯燥漫长的活计。指甲挖出了血，他也毫不在意。一个时辰后，他在树底下挖了一个很深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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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阿雁小心翼翼放进去，他蹲在他旁边，细细地摸着他的脸。湘疏见他在阿雁耳边说了什么，似在做最后的道别。烬冶割下了自己一缕白发，再割断一缕阿雁的，一白一黑两缕头发缠在一起，他将这两缕头发仔细地放在阿雁交叠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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