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里原先是没有路的,他非得走出一条来,她跟着他往前走着,心疼那些被他一路招惹的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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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难走需要跨步的地方,他还是会停下来等她,依旧把自己的手臂伸出来给她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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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未眠想起他刚刚说自己胖了的事,手没搭上去,在那儿似是报复地说:“你跟那个清宫戏里的小顾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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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译睥睨她:“好心好意给你扶,你骂人这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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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未眠报了小仇,讪讪:“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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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译皱眉:“扶不扶?不扶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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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未眠这会是能分得清好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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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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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埋在袖口里的手搭上来,小心翼翼地跨过那还未到她膝盖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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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走的不像顾南译说的那样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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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未眠最后跟着他来到了那半露天开放的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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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团子各置在一边,顾南译把风景最好的那个位置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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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落座后,他顺手从老檀木桌子边上拿过细密竹编编织的茶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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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席从他葱白如玉的指尖下散开,卧成一张扁平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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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漏、盖碗、公道杯依次放平整,茶巾茶夹各置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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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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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茶水壶里的水开始咕咕冒起泡来,他提了开水用水温洗着茶盏。\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