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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文雄固执道:“贤君自然礼贤下士觅贤臣,若不识得千里马哪能称贤明。”
白发老儒摇头失笑:“太子的凶名更甚贤明吧,既然都有毛遂自荐的打算,何必舍不下脸面。书院谢山长说你杂学不精,但经略上佳,起码也是匹一等马,跟了太子少说能做个县令,好好经营做个郡守也够。难道你这一肚子学问真就随着你这半拉子风骨一同埋骨麓山?”
雨后风吹凉,栾文雄解开扣紧的儒衫,让自己好好凉快凉快,揉了揉枯树一般的褶皱皮肤,喃喃失神道:“埋就埋吧,但不能埋麓山,是该回家看一看了。”
白发老儒翻起白眼道:“你家早没了,回个屁的家,况且你有盘缠回家吗?”
栾文雄呢喃道:“便是一路乞讨,也要死在家乡,没颜面回去就没颜面吧,总要落叶归根。”
白发老儒更无语了,他太清楚这位老伙计的家事了,青年便负笈求学,立志要封侯入相,只可惜一生颠沛流离,蹉跎大半辈子。父母亡故都没盘缠回去。晚年来了麓山,又上不得书院便在山脚落户,专心读书,偶尔还能上山听课,希望能多学些才学,日后货于帝王家。但栾文雄又心中骄傲,做不来低声下气,多次错失卖才机会。
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毛遂自荐,但还是舍不下脸面,又一次错失良机。
其实栾文雄只是麓山脚下乃至麓山镇众多读书人的缩影,只是有些人读书读出了活络心眼,没将面子看得的那么重,富户去得,世家去得,也算有了去处,起码不用风餐露宿做个山间野儒。
白发老儒指了指山上道:“三皇子还在山上,不如投奔他去。”
栾文雄摇摇头道:“三皇子称得上君子,却不能做不得贤主,跟他干嘛,读书吗,我读了一辈子书不想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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