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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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意识过来：她演的尸体不会复活了，她等的重头戏更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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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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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和9787532754335的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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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对话终止于那句“确实”，可能也再难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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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远无法向对方证明，其实自己能演的，不仅是一具穿太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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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突然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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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黎羚下楼倒垃圾，被一群记者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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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颜，眼皮微肿，穿着一套草莓熊睡衣，没睡醒的头发翘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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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泱泱一堆镜头对准她，肆无忌惮地怼着她的脸狂拍，接着一沓不堪入目的照片被递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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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搂着浓妆艳抹的脱。衣舞娘，鲶鱼一样地噘嘴吻对方的脸。夜店的艳灯像廉价的颜料，肆意泼了他整头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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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不着寸缕，浑身上下被剥得只剩一条豹纹内裤。赤着的上半身被照出油腻的光泽，小腹累赘的脂肪叠成一圈圈褶皱，直视镜头的瞳孔也反射出怪异的红光，像黑夜里闪闪发亮的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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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想起剧组拍戏时，有一场戏需要男主角脱掉上衣，秦易却忸忸怩怩，怎么都不肯配合，导演只好暴跳如雷地同意他找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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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她在刺骨的冰水里泡着，仰着脖子望着岸上的人进行这场漫长的争吵，每一秒钟都身如刀割。没人对她说一句，你先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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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之所以无法上岸，只是因为秦易羞于在镜头前展示自己的肚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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