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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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没事不能找你吗？”导演在电话另一边嗓音污浊、酒气醺醺地大声喊道，“你这姑娘，讲话真够生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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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默默地将听筒拿得更远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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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好歹都一起拍了几个月的戏了，你说说，当初要不是我，谁能把这么重要的角色交给你……唉，可惜了，要不是秦易，今晚不就是咱的庆功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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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太可惜了。”黎羚说，“对了导演，您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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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傻话？你不就是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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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苦思冥想了两分钟，最后说：“算了，不重要，我刚看到你那个倒垃圾的视频了，找团队设计的吧？创意挺好，就是台词太刻意了，不真实，下次有这种事你先来问问我，我也是做纪录片出身的，就那什么莱比东奖，我家好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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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导演。”黎羚乖巧道，“您说的是莱比锡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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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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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对方若无其事地说：“咱俩回头整个直播？或者抓紧热度，拍个倒垃圾微短剧，爱优腾都我熟人，各大平台随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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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说：“好呀导演，反正我现在没戏拍，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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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哈哈一笑：“对咯，你年纪不小了吧？快三十了？女人一过三十啊，这个戏路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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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就三十八了。”黎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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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突然停住，片刻后对方才干巴巴地说：“哈哈，那你保养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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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谦虚道：“还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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