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呛人的烟雾里，几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好像连烟都不会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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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回到台前，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片场禁止吸烟”的标识，小声拉着一个工作人员说：“刚才我看到有人在厕所外面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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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脸深恶痛绝：“我立刻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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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深藏功与名的微笑，回到化妆间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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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离开了一小会儿，已经有人进来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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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有很严重的强迫症，将她到处乱放的化妆品全部都摆回原位，口红还按重新色号整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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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大大地敞开，送来新鲜的空气。一张纸被风吹到了脚边，黎羚将它捡了起来，发现那是一幅未完成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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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的女人沉睡于漂浮的河流中，身形曼妙，腰肢婀娜，如同一支玻璃瓶内的永生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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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栩栩如生地描绘出了女人舒展的脖颈，微微蜷起的手指，甚至水中隐隐流动的长发。一切都纤毫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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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的脸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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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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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愣了一下，若有所觉。她站起身，掀开化妆间的幕帘，发现背后竟有一副陈旧的画架，和一支用了一大半的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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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杆仍残有余温，画纸上则全是同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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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坐在轮椅上，倚靠在墙面上，沉睡于卧室中……她出现在不同的场合，摆出各种姿势，犹如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画家所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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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鲜活，热烈，恬静，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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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脸始终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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