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站不起来的，因为她没有腿。她已经被痛苦压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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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统筹鼓励地看着她：“所以，她见到周竟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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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黎羚的第一反应是愤怒。正如她下午所演的那样，尖锐的愤怒，强烈的羞耻。她将这些情绪外化为了攻击性，对周竟，也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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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突然意识到，这未必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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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也需要能量，并非人人都具备那样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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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平静。”黎羚慢慢地说，“愤怒意味着对未来还有期许，但阿玲已经没有任何期望了。一部分的她随着身体而死去。她是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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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主创们都露出认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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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黎羚想起金静尧方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她还活着，阿玲已经死了。竟然不是在胡说，还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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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看了对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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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着眼睛看电脑屏幕，对他们的对话完全不感兴趣，可能觉得都是些笨蛋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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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统筹继续道：“黎老师，你其实很有悟性，问题就在于，阿玲和你的性格差别很大。你面对挫折，第一反应总是面对、反抗。阿玲则和你完全相反，她是一个深陷在泥沼的人，她没有向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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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说：“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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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这场戏的时候，可以尝试去回忆一些比较痛苦的事？”副导演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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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悻悻地说：“其实我下午就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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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够痛苦。”副导演开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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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羚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是啊，再痛苦的事，我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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